当富水的岸柳亲吻河流携来的春光,当菜园的蒜薹挺身解开翠色的衣囊,农人已和着春风的心房,踩着土地的醇香,掂着种子的重量,来到他们终其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。
这是经年的默契,这是人生的意义。在春天,有雀鸟问询,有山水蕴情,有桃李芬芳,有草木竞荣,如果再让农人宅家闭门,一阵阵慵懒地打着呵欠。或者再次围桌共庆,一场场在麻将中较劲……他们一概视作谋财害命。
也许,他们曾在大寒中感冒,在冻雪中受凉,在配服中药,在遵嘱静养,然而春天的哨音就是魔方,瞬间吹走农人一切的不适,一切的哀伤。春天的土地,是农人的宿命,是农人的偏方,是农人一亩三分的牵挂,是农人千转百回的柔肠。厢多宽?沟多深?肥多厚?墒多匀?任何一个农人站在田间,都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。